大侠郝晓光:竖版地图强军事,地名补白固国防!
“是时候了,被印度控制的中国藏南地区地图应标传统地名”。4月7日,中科院测量与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员郝晓光,在“中国地图藏南地名补白——藏南地区地名与地理学研究”专场讲座上,如此建议。
据中国西藏网4月9日报道,2016年4月7日,在北京中国国家地理大讲堂,兴业全球基金会举办了“中国地图藏南地名补白——藏南地区地名与地理学研究”专场讲座。在讲座上,郝晓光讲述了自己对藏南地区的研究成果。
中科院测量与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员郝晓光博士,墙上是其之前编制的竖版世界地图。
现在出版的《中国地图》,中国藏南地区的地名几乎一片空白。似乎这个地区荒无人烟,其实不然,这个地区人口已达数百万,超过西藏人口总和。尽管这个地区被印度实际控制,但专家建议,在《中国地图》上应标注中国传统地名。
一、印度曾认可的中印传统习惯线
历史上中印边界因各种因素形成了一条“传统习惯线”:西起喀喇昆仑山口,东至喜马拉雅山南麓的瓦弄,从亚洲腹地的帕米尔高原东南而下,经过与尼泊尔、不丹的接壤,直至中缅边境。这条传统习惯线北侧地区长期以来归中国行政管辖,藏南地区东段就在这条边界线以北。
在上世纪20世纪上半叶的各国地图上,中印之间的边界大体是沿着喜马拉雅山南麓和布拉马普特拉河北岸平原交接线而行的。印度测量局1905年的《印度行政区划图》、1917年的《西藏和邻国图》和1929年的《大英百科全书》附图中对藏南地区东段边界的画法,都同中国出版的地图一致。
到了1950年,在印度出版的地图中,这段边界却变成了以“未定界”表示的“麦克马洪线”。四年后的印度官方地图上,非法的“麦克马洪线”竟然变成了“已定界”。1986年12月,印度两院通过议案,要在印度非法占领中国的领土上成立所谓“阿鲁纳恰尔邦”,并于次年2月正式成立了该邦。
中国地图出版社2002年版的1:400万双全开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区划图》(局部)
所谓“麦克马洪线”,是印度殖民政府外务大臣英国人麦克马洪在1914年的“西姆拉会议”上,背着中国中央政府代表炮制的,把原本在西藏境内资源最丰富的藏南地区的大片中国领土划进了英国的印度殖民地。这条非法的“麦克马洪线”是英国侵略政策的产物,从未被中国的任何一个中央政府所承认。
二、学者为空白地图补名
在国家民政部和国家测绘局权威发布、中国地图出版社2002年12月出版的1:400万双全开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区划图》(简称《中国地图》)上,藏南地区东段内仅标注了达旺、德让宗、邦迪拉、哥里西娘、尼乌木、格当、里戛、阿帕龙、瓦弄9个地名点,形成了较明显的“中国地图上的空白”。
2010年2月,郝晓光等在相关刊物上发表了题为《中国地图上的藏南地名补白研究》的论文。
此后,又连续发表《中国地图上应标注的藏南重要地名——巴昔卡》、《从藏南地区的流域认识“西门东珞”的民族分布格局》、《藏南地名佐证门巴与珞巴的民族归属》、《藏南珞巴族的古老部落及地理分布》、《藏南门隅地区晚近时期行政区划”和《从六世达赖门巴族属性看中国地图藏南地名标注》等论文,并深入到靠近藏南被占领土的地区进行实地考察,将《中国地图》上藏南被占领土地区的地名从9个增加到36个(增补了27个)。
学者增补地名后的效果图
增补的27个地名分别为:鲁巴、曲那门、塔库姆、尼克特、巴里金、胡巴、瓦宗、伦卡、埃打让、培洛根、加士岗、旁金、巴昔卡、野如、营五、拉曼、都登、埃洛莫、尼杂木哈特、恩多林、钦邦、基明、娃买、卡多、惹英、布瑞尼、因通埃坡,加上原有的9个,这样就使得该地区在双全开版《中国地图》上的地名点达到36个,基本上实现了均匀分布、饱满充实的图示效果。
郝晓光根据藏南地区门巴族和珞巴族的历史渊源及地理分布,认定门巴族和珞巴族始终是中国非跨境民族,从民族同源性及相关历史事件的延续等方面论证藏南地区历史上就是中国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去年干的另一件大事
据了解,2015年6月,郝晓光和第六批援藏干部、西藏大学教务处原副处长王阳,自驾奔赴藏南朗县金东乡进行实地考察。查证了地图上缺失的一座雪山和四条河流的名称,分别是:博沙拉雪山;卡马普曲、仁布卡曲、达日那、嘎木普河流。这次科考,新华社和《中国国家地理》等多家媒体进行了跟踪报道。
经查证的一座雪山(博沙拉)和四条河流(卡马普曲、仁布卡曲、达日那、嘎木普)
四、曾编制《竖版世界地图》,避免了中国军事布局失误
2014年,中国正式出版了郝晓光编制的《竖版世界地图》。在《竖版世界地图》公开发行之前,其实这份地图已经在多个单位作为科研用图内部使用。中国开发北斗卫星系统时,采用的就是这份地图,才避免了可能存在的失误。
“这明显有问题”。
2006年10月,在一次测绘行业的学术年会现场,一名发言的专家正在台上介绍北斗卫星系统的布局方案。北斗卫星系统是中国开发的类似于GPS的全球定位系统,军事意义重大。
当时这位专家说,由于卫星发射和运行成本问题,北斗二号优先选择覆盖“中国及周边地区”太平洋被重点考虑,卫星覆盖范围也将越过中国国界向东延伸达5000千米,因为这关系到“中美军事较量”。而向北延伸覆盖,只涉及覆盖到中国版图的最北端。
郝晓光当时急了,也顾不上专家的面子,站起来就予以反驳。一下子,全场鸦雀无声。
这次会议聚集了200多位领域内的专家,郝晓光被安排在第四个发言。在等待发言的一个小时里,他临时修改PPT,将演讲内容改为《<北半球版世界地图>的军事意义》。“方案严重忽略了北冰洋的重要性”,郝晓光在专家报告后第一个提问,“美国在中国的北面,而不是东面”。
2014年公开出版竖版地图时的宣传图
在郝晓光看来,北斗二代覆盖范围的决策主要依据传统横版世界地图展现的中美地理位置。在横版地图上,中美两国位于太平洋两岸,连接两国的最短线路要跨越太平洋。事实上,两国之间的最短线路要横穿北极。
所以郝的建议是,北斗系统应该向北覆盖面积更大的信号,而不是将更多的卫星挂在太平洋上空。在传统的横版地图上,由于北半球被拉成一条长长的细线,北极地区被切断,那条最短的线无法在地图上呈现。
与横版地图以经线切割地球的方式不同,郝晓光编制的《北半球版世界地图》以北纬15度为切线,投影到平面上的北冰洋被完整保留。从地图上看,原本是世界边缘的北冰洋成为被欧、美洲国家包围的“地中海”。
本着距离最近原则,这条线路很可能被用做战时的导弹飞行路线。郝晓光在论文中提到,北斗二代是为了战时当美国G系统对我国失效时用于我军战略武器的导航,所以北斗二代覆盖范围向北扩展,关系到国家安全。
2013年4月,在郝晓光第一次对北斗二号方案提出建议七年后,他收到一份有关部门出具的应用证明:“……以独特的视角,准确表达了中国与世界的地理关系。其作者据此提出了我国二代卫星导航系统覆盖范围设计的‘北扩问题’……为我国二代卫星导航系统研制建设提供了重要参考意见。随后,在上级主管部门组织下,我部已根据该意见在我国二代卫星导航系统覆盖范围设计中实现了‘向北扩展’。特此证明”。
地图背后的北极博弈
建议是采纳了,不过图还是没有出版。话说回来,图没有出,但是有关部门早就开始使用内部印刷郝晓光主编的竖版地图了。
郝晓光告诉记者,制作地图本身并没有多少人参与,也没有任何科研立项,前后制作了两年时间(2000年至2002年),然后就是一趟一趟地跑北京去“推销”。按照郝的说法,他十余年跑了500多次北京,最紧凑的一次,一天跑了两趟。领导想听郝晓光做报告,他就马上买飞机票过去,汇报结束回到武汉的飞机刚落地,其他领导也想听,他就再飞一次。
于是许多关系重大的科研参与,是这些个人化的疯狂“推销”换来的。
其中的“推销”对象就有原南极科考船“雪龙号”船长袁绍宏。2004年,中国第21次南极科考远洋航行首次将竖版地图作为指示图,袁绍宏把竖版世界地图带到南极。1997年,郝晓光参与中国第13次南极科考,与当时同在南极的袁绍宏认识。
竖版地图将原本无法表达的南极科考航线变得清晰,横版世界地图是以某条经线来剖开的,所以横版地图上的南北两极在图上都已变形,地图中的南极中山站、长城站被拉伸变形,原本环南极航行的航线变成8字。而在《竖版世界地图》上,雪龙号经过的关键港口沿航线直观分布。
随后,国家海洋局基地考察办公室将它作为内部用图,印刷了2000份。2006年《竖版世界地图》还被国防科工委采用,作为军事用图。
由于全世界三分之二的陆地和五分之四的国家都位于北半球,这张地图特别适合展现国际航线。2014年3月24日《中国海洋报》在展现失联客机搜索航线示意图时,就使用了郝晓光绘制的《竖版中国地图》。
另一个例子是,国航开通北京直飞纽约的北极航线时,因为途经北冰洋的航线在传统世界地图上无法正确画出,而在郝晓光的世界地图上,可以直观地用直线标出。所有有关部门也采用了郝晓光的地图。据测算,经太平洋航线是1.9万公里;而经北冰洋,仅1.1万公里。航程相差8000公里。
也有主动提出使用需求的机构,比如一家外国智库。2010年,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院在撰写《中国北极战略评估》,这家全球智库在报告中使用郝晓光编制的地图,来展现北极航道与中国的地理关系。为了获得地图的使用授权,他们主动联系了郝晓光。
这也是国际形势出现变化的一个缩影。近年来各国争夺北极的动作越来越大。除了军事地位,北极还拥有全世界30%的天然气、19%的石油和9%的优质煤。而且,北极航道的开发将带动许多国际航线的变化。
外国智库也十分想了解中国对北极圈的关注。事实上,2013年,中国被批准为北极理事会正式观察员国,在北极的存在感也确实越来越强。
地图出版的“小动作”
虽然,《竖版世界地图》在设计完成的十几年里已经被广泛使用,但直到2014年4月才正式出版。
2013年7月,当湖南地图出版编辑部主任佘世健打电话给郝晓光,说要出版他的《竖版世界地图》时,郝晓光还是一点儿也不信,“地方出版能出得了吗?敢出吗?”郝晓光在电话中反问。为了说服郝晓光,佘世健还举了出版之前的一例。2008年时,湖南地图出版编制了《中国海洋国土知识地图集》,虽然这本书一再被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和外交部反复审阅,一度搁置,但最终还是在两年后出版。
郝晓光决定试试看。他和佘世健商量采取“迂回”战术,先将《竖版世界地图》以不涉及行政划(如国界等)问题的地势图形式报批,等《竖版世界地势图》公开出版后,再争取《竖版世界地图》的发行。
这时发生了一件大事:三沙市成立之后,中国官方在2013年推出了竖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图》,首次将南海诸岛同比例展示出来,全景展示了中国的陆海疆域。为了配合《竖版中国地图》的出版,2013年9月,《竖版世界地势图》得以出版。郝晓光感慨道:“我们是搭了三沙市成立这辆顺风车,否则很难出来。”
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执行总编单之蔷曾在《中国国家地理》刊文表示,一直以来,中国地图都是横版的,很容易让人有一种“中国版图的东西距离更长”的错觉。单之蔷写道:“产生错觉的原因是,在横版中国地图上,南海诸岛蜷缩于右下角的小方格里,作为附图出现,比例尺只有主图的二分之一。”他认为,三沙市的成立让不少人看到了《横版中国地图》的误导作用和局限性,把一个地级市单独放在地图一角,多少是一种“歧视”。三沙市成立半年后,《竖版中国地图》终由官方出版。“从横到竖,南海诸岛终于走出小方块,与大陆连在了一起。”
人物简介
郝晓光,1958年5月生于上海,1982年1月毕业于同济大学测绘专业,理学博士、博士后,中国第13次南极科考队中山站越冬队员,中科院测量与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员、湖北省测绘学会副秘书长、湖北省南北极考察学会副秘书长、中国测绘学会大地测量专业委员会委员,《地学前缘》编委,《湖北社会科学》马克思主义价值哲学研究专题组稿人;长期从事大地测量学、地球物理学、地震学、地图学、地理学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研究;出版著作五部,出版新编世界地图7部,创作“诗配照”100余首,发表论文120余篇;讲座《新编世界地图:历史与科学的交融》于2011年11月和2014年9月分别登上“中国国家地理大讲堂”和“科学与中国-院士专家讲坛”,讲座《中国地图藏南地名补白研究》于2016年4月再次登上“中国国家地理大讲堂”。
做科研,一丝不苟;写诗歌,气势磅礴 。下面再让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郝晓光研究员的诗文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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